作者:葉文龍
毛澤東曾說:“在延安,首長才吃得開,許多科學家、文學家都被人看不起。”
1938年,詩人何滿子與志同道合的女學生郭維瓊經武漢到延安。何在陝北公學學習;郭進入安吳堡青年訓練班,兩人保持著親密聯繫。約半年後,何忽然接到郭的來信,說組織上安排她陪同一位老幹部到晉察冀前線。何滿子在名為《跋涉者》的自傳中回憶:“‘陝公’與安吳堡青訓班常有人來往,我得知一些情況,知道我們的關係完了。”
延安中央黨校的女學員們曾約定:不嫁老幹部。但是,在現實面前,很多知識女性卻在知識分子和老幹部之間,面臨兩難抉擇。丁玲在延安《解放日報》發表的“三八節有感”一文中,這樣描述延安女性的尷尬:女同志的結婚永遠使人注意,而不會使人滿意的。……她們被畫家們諷刺:“一個科長也嫁了么?”詩人們也說:“延安只有騎馬的首長,……藝術家在延安是找不到漂亮的情人的。”然而她們也在某種場合聆聽著這樣的訓詞:“他媽的,瞧不起我們老幹部,說是土包子,要不是我們土包子,你想來延安吃小米!”
一位40多歲的江西老紅軍娶了一位城市女生。老紅軍是八路軍120師某旅政治部民運部部長,上前線后,收到女學生情書,最後一句:“我給你一個親愛的吻。”部長持信找到捎信人:“她給我捎了東西,東西在哪裡?”捎信人一臉茫然:“她沒有捎東西啊?”部長指著信:“這不是給我一個親愛的物?這個物在哪裡?”這則笑翻故事很快成為“老紅軍”與“女學生”結合的經典段子。
一位歷經千辛萬苦投奔延安的浙大女生,經“組織介紹”嫁給一位出身佃農的老幹部。最初,革命熱情很高的女生服從組織決定,照例周六回到老幹部窯洞,往往一宿無話。日子一久,女生漸漸厭煩。一次,她邀丈夫月下散步,老幹部說:“月亮有什麼好,圓圓的活像一個燒餅。白天幹了那麼多的工作,晚上在外面亂走有什麼意思?”浙大女生哭腫雙眼,悄然離家,留下一道詩:“嫁得郎君不解情,竟將明月比燒餅;從今不盼禮拜六,春宵枉自值千金。”從此不歸,組織上也無法說服女生。官司打到毛澤東處,毛寫詩回應女生,替老幹部辯護:“春花秋月枉多情,天上人間兩畫餅;寒來花月不能衣,飢時一餅勝千金。”
老幹部窗前選美,24小時閃婚的“革命愛情”,“演出”不斷。林立果未婚妻張寧之父張富華,1929年參加紅軍,時任膠東軍區某團政治部主任。女兵連晨操,軍區司令許世友在窗前問張:“你看上哪一個?”張指著一高個美女:“我要那匹大洋馬!”此女就是張寧母親,膠東文登縣侯家集方圓百里出名的大美人。次日,組織談話,三言兩語,好事就算定下了。第三天晚上,17歲的“大洋馬”背著行軍包進了張主任屋子。一桌花生紅棗、一瓶土燒酒,就算結了婚。“媽媽為逃避包辦婚姻投奔革命,成了共產黨員后,卻又由‘組織包辦’嫁給了比他大16歲的我爸爸。”張寧在回憶錄中說。
延安時期,局勢相對穩定,組織上也鼓勵幹部、官兵積極解決“個人問題”。幹部們當然想找有點氣質的姑娘,而要“有氣質”,自然得上點學、讀點書。米脂乃陝北首富縣,該縣地富女兒絕大多數上學,“該地成為紅軍幹部選妻的重點。軍內稱米脂縣為‘丈人縣’。”
1938年,16歲的何鳴剛入抗大,便成為很多人的追求對象。抗大隊長兼教員聶鳳智最終勝出,因為他不久兼任衛生所所長,與女護士何鳴有更多的“正當接觸”。聶鳳智的表白語:“我是黨員,你也是黨員,雙方都是共產黨員,也都沒有傳染病,雙方自願在一起,誰都不強迫誰。”聶鳳智15歲參軍,聞戰則喜,身上有11個槍眼,負傷八次。何鳴:“他打仗勇敢,這一條就招人喜歡。”1940年元旦,26歲的聶鳳智與18歲的何鳴在晉察冀結婚,抗大教育長羅瑞卿主持婚禮,吃了大白菜豆腐,“搞得還蠻熱鬧”。
女性資源緊缺,男性之間的爭鬥自然就會加劇。蕭軍與蕭紅分手后,與丁玲談過戀愛,后與青年女演員王德芬訂婚,輾轉赴延安。但延安后,大概王德芬又與蕭三粘粘扯扯。一次邊區文協開會,蕭軍、蕭三、艾思奇、吳伯簫等十來人出席,蕭軍從靴中抽出匕首,往桌上一插:“蕭三,我要宰了你!”弄得大家都很害怕,面面相覷。還是老實人艾思奇慢慢說了一句:“蕭軍,你有什麼意見,可以說啊,不能那麼野蠻。”蕭軍才把匕首收起來。
1937年11月底,從蘇聯經迪化(烏魯木齊)到延安的陳雲出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。次年1月,陳雲流鼻血舊疾複發,休養三個月。組織上考慮要派人照料,中組部秘書長鄧潔受命到陝北公學第五隊女生隊去挑人。“經過五隊支部研究,以為最合適的人選,是于若木(於陸華)。因為于若木是中共黨員,而且歷史清楚,政治上可靠。”3月,陳雲、于若木結婚。
1938年,山西汾陽東南一帶,八路軍685團團長楊得志掏出1塊錢請帶路老鄉幫忙買點雞蛋,竟買來20斤。一位當地老鄉替尚未婚娶的楊團長找來一位姑娘,長得俊,還是高小畢業,兩頭都願意,但女方父親要楊團長出100塊錢彩禮,楊最多隻能給幾百斤糧食,人家不干。楊得志后升任344旅代旅長,過汾河前,楊得志還想帶走這位姑娘,“可最後還是沒有帶成,主要還是因為拿不出那100塊錢來。”
1938年,天津女生薛明投奔延安。第一次見面,賀龍便向薛明發出邀請:“我那兒有一個會做天津包子的廚師,今後你可以到我那兒去玩玩,看看這個天津包子像不像。”此後,雖經組織撮合,薛明一直沒動心。她對賀龍真正動心是一次大雨。那次,薛明被派往賀龍駐地彙報學習整風文件心得,彙報結束后賀龍送薛明回住處。恰逢大雨,天黑路滑,薛明一隻腳陷進泥沼,賀龍回頭拉她。她一抬頭,一個大閃電,賀龍穿著長筒皮靴,白襯衣扎進灰褲,腿長步大,雖然年紀較大,她還是覺得他很帥。這次雨夜送行迅速在西北局“傳為佳話”。1942年8月,賀龍娶了比他小20歲的薛明。
1939年10月,經陳賡撮合,41歲的彭德懷與21歲的中組部幹事浦安修結婚,幾位紅三軍團老戰友參加婚禮。滕代遠拿出一月津貼——五元,燉了一盆豬肉,買了花生、紅棗,算是很熱鬧很上檔次的婚禮了。
1939年初秋,前方不少領導幹部陸續回延安,以出席“七大”。鄧小平與卓琳、孔原與許敏同時舉行婚禮,楊家嶺窯洞前擺了一長熘宴席,非常熱鬧,相互勸酒。留蘇生孔原在戰友的連連進攻下喝醉了,昏睡一晚上。鄧小平卻一杯杯與人“干”,神態自若。后被揭底,喝的大多是白開水。
關於江青與毛澤東戀愛的具體經過,據江青透露是毛澤東主動找的她。據江青向美國人維特克介紹,到延安不久,毛澤東曾親自找她出來,送給她一張他將在馬列學院做報告的入場券。她感覺震驚又敬畏,始而謝絕,繼而很快克服了自己的羞怯,接受了邀請。一直跟隨毛澤東身邊的葉子龍回憶,從洛川到延安后,“有一天,江青找到我,把兩張戲票塞到我手裡,說是請主席看戲,要我也去。那時,延安的文化活動很多,經常由部隊和地方的文藝團體演節目,無論官兵一律購票入場,每張票5分錢。我把票交給毛澤東,他真的去看了,是江青主演的平劇《打漁殺家》”。後來,毛澤東在他的住處多次接待過江青。
1937年1月毛澤東隨中央機關進駐延安。江青從魯藝調到中央軍委辦公室工作之前,周六晚上過來,周一早上回去。據警衛員蔣澤民回憶:“江青回來后,對毛澤東比較關心,照顧得也還周到。毛澤東工作累了,放下手中的筆靠在藤椅上休息時,江青立即給毛澤東點支煙,放在他手裡,然後打開留聲機,放一段樂曲。在那動聽的像小河流水一樣清清流放的音樂中,毛澤東很快消除了疲勞,又繼續揮毫疾書。有時候,江青也給毛澤東唱段京戲,她的唱腔不錯,毛澤東微笑著聽著,欣賞著。”“江青初到楊家嶺時,晚飯後經常陪毛澤東散步,我們警衛戰士遠遠跟隨,保衛他們的安全。火紅的晚霞中,蒼茫的暮色下,毛澤東和江青並肩而行,主席身材魁梧,江青窈窕。望著他們緩緩而行的背影,我從心裡祝福他們幸福。”
毛澤東在楊家嶺住過的窯洞。坐北朝南,三孔窯洞圍合成一個小院落。當中一間是起居接待室,兩邊分別是毛澤東、江青的卧室。毛澤東的卧室兼作書房、工作室。
毛澤東與江青的戀情公開后,曾經在長征路上與賀子珍結伴為戰友、當時在馬列學院學習的謝飛後來回憶:“我們馬列學院的學生全都不滿意,氣得直跺腳,這麼個女人!有的公開寫信,有的人秘密寫信,不敢落自己的名字。我寫了三封。大意是這樣的:毛主席,我們希望你不要和江青結婚。賀子珍身體又不好,你們又生過五、六個孩子,老夫老妻了,江青這個人在這裡影響不好,男女都罵她是妖精。”
據楊尚昆晚年回憶:“在延安我覺得毛主席最忌恨洛甫的一件事,就是反對他同江青結婚。我是看到過洛甫寫給毛主席的那封信的,那時毛主席住在鳳凰山底下.他把羅瑞卿抓住寫那個抗日游擊戰爭的政治工作,他把這個信給羅瑞卿看了,羅就給我看了。洛甫那個態度很堅決的,不贊成他同江青結婚。以後不是經常毛主席開會就罵么,說我無非是吃喝嫖賭,孫中山能夠,為什麼我不能夠?我看他最忌恨的是這件事。”
陳雲當時也反對毛澤東與江青的婚事,他曾以中央組織部部長的名義找江青談話,說毛主席有老婆,並未離婚,提請江青注意。江青回去告訴了毛澤東。毛澤東立馬打電話給陳雲,質問道:“你這個組織部長竟然管到我家裡的事情來了?”
1938年11月20日,毛澤東與江青結婚,在鳳凰山窯洞裡外擺席四桌,很普通的幾個菜,一盆大米飯,沒有酒也沒有凳子,客人站著吃飯。毛澤東沒出來,江青出來轉了轉,打打招呼。客人自打飯吃,吃完就走,也不辭行。
來源:博客
from 情系中華 – 澳洲新聞網 http://bit.ly/2MgR72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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